大部分人都知道：青霉素是亚历山大·弗莱明Alexander Fleming（图1）偶然“发明”的。

故事是这样说的：一天科学家弗莱明同志度假回来偶然发现他实验室的培养皿被污染，霉菌周围一圈的葡萄球菌都被杀死了（图2），由此他就一下子发明了举世闻名的青霉素。

每次弗莱明听到别人这样讲他的故事，估计他都会气的从坟墓中爬出来大骂：您们图样图森破(Too young too simple), 药物发明哪有那么简单！

不错，弗莱明同志当时确实想到可能霉菌分泌了一些可以杀死葡萄球菌的物质，那是1928年。但是他并不是第一个发现霉菌能够杀菌的人。早在他之前50年（1876年），一位叫约翰·廷德尔的人，在观察羊肉的腐烂过程时就注意到上面生长的细菌能够被霉菌所杀死。廷德尔记录下了这种霉菌并将其命名为盘尼西林（Penicillin）。19世纪的其他一些科学家们，包括巴斯德、利斯特等人，都试图利用青霉菌来治疗感染的伤口，但由于操作难度太大，最后都放弃了。弗莱明进一步研究发现自己观察到的这些霉菌其实就是前人发现的青霉菌——盘尼西林。 

1929年弗莱明反复试着提纯这种他称为青霉素的杀菌物质，但由于技术问题始终杂质太多，不能应用到人体。屡战屡败的弗莱明最终放弃对青霉素的继续研究。1929年，他发表了一篇名为《关于青霉菌的抗菌行为——特别参考它们在分离流行性感冒B病菌中的应用》的医学论文，算作他对于青霉菌研究的终结。

9年后的1938年，德国化学家恩斯特钱恩Chain，Ernst Boris在旧书堆里看到了弗莱明的那篇论文，于是开始做提纯实验. 1939年弗莱明将菌种提供给准备系统研究青霉素的病理学家弗洛里Howard Walter Florey（图3）和钱恩（图4）。1940年冬（弗莱明发现青霉菌后11年），化学家钱恩才提炼出了少量青霉素，尽管这是一个重大突破，但离临床应用还差得很远。据说提取一年的量还不够治疗一位病人的。

1941年（弗莱明发现青霉菌后12年）英国牛津大学病理学家霍华德·弗洛里与生物化学家钱恩经过3年努力终于实现了对青霉素的分离与纯化；弗洛里更在一种甜瓜上发现了可供大量提取青霉素的霉菌，并用玉米粉调制出了相应的培养液。在这些研究成果的推动下，美国制药企业于1942年开始对青霉素进行大批量生产。

1943年，制药公司已经发现了批量生产青霉素的方法。至此，青霉素才算被“完整地”发明出来！

从发现（1929年）到成药应用（1943年）整整花了14年的时间！

新药发明真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容易！

1945年，弗莱明、弗洛里和钱恩因“发现青霉素及其临床效用”而共同荣获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今天虽然科技发达了，发明一个新药所需的时间并没有缩短，从发现到应用依然需要8-11年的时间。只是由于人们掌握了更多的科学知识，使得以前靠“瞎猫撞着死耗子”的偶然发现变成了有目的的实验尝试，新药发明的数量大大增多。

翰博瑞强（上海）医药科技有限公司供稿  2019年12月12日